新春特刊.六横习俗
六横人的年味必读范本:
六横过年习俗知多少?
□ 记者 叶琼丹
春节,俗称“过年”“过大年”,是我国各族人民的传统节日。在这个重大节日里,人们吃最好的,穿最新的,贴春联,访亲友,处处充满喜庆气氛。六横因地处海岛,受内陆文化和外来文化的双重影响,在漫长的岁月里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习俗。春节将近,让我们在浓浓的六横“年味”中,迎接欢乐祥和的新年。
【做年糕】
春节,很多地方都有讲究吃年糕。六横人也有这样一个传统习俗:春节前,家家户户都要做上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年糕。年糕又称“年年糕”,与“年年高”谐音,意寓人们的工作和生活一年比一年提高。
旧时,年糕制作均用手工,有水磨年糕和碾粉年糕两种。20世纪60年代后,机器制作逐步代替手工操作,每个村、街都有年糕作坊。六横人的年糕以水磨制法为主。水磨年糕软糯香甜,口感好,备受市民的喜欢。
年糕不仅是一种节日美食,而且岁岁为人们带来新的希望。前人有诗称年糕:“年糕寓意稍云深,白色如银黄色金。年岁盼高时时利,虔诚默祝望财临。”
【腊八】
农历腊月初八(也称腊八节),过年的大戏就算真正拉开了序幕。民间流行在在腊八那天,喝上一碗香甜可口的“腊八粥”,预示着来年的日子红红火火。这种粥是用五谷杂粮掺入花生、栗子、红枣、核桃仁、杏仁,用微火煮熟炖烂,再添加红糖,做成的八色香粥。
传说这天是释迦牟尼成道日,当地寺院都要熬粥祭佛,善男信女将腊八粥视为祈求平安之粥,还会在这天到寺院喝一碗香喷喷的腊八粥。
人们如此钟情腊八粥,习俗之外,也确有些科学道理。清代营养学家曹燕山撰《粥谱》,对腊八粥的健身营养功能讲得详尽、清楚,调理营养,易于吸收,是“食疗”佳品,有和胃、补脾、养心、清肺、益肾、利肝、消渴、明目、通便、安神的作用。这些已都被现代医学所证实。
【置办年货】
腊八后,随着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,置办年货的节奏也越来越紧。年终岁暮,千家万户开始忙碌起来,什么山珍山货、糖果烟酒、干果炒货、海鲜礼包,家庭经济再困难也得置上几样。集市上到处人山人海,杀鸡宰羊,好不热闹。
六横的家家户户还都忙着张罗腊肉、风鳗、风带鱼、熏鱼、呛蟹和鸡鸭鹅等过年的食品。过年,六横人的家常海鲜菜中,风鳗、风带鱼、呛蟹是摆得上台面的。
风鳗,将鳗鱼剖肚去内脏洗净,将盐擦抹鳗鱼的腹腔和外体,然后将鳗鱼肚皮卷包起来,外用小细绳扎紧,把它挂吊在阴凉通风处“风”一个星期左右即可。还可用盐浸渍一定时间后,挂吊在阴凉通风处“风”。风带鱼也是一样,特别是带鱼肚皮鲜嫩肥美,故有“带鱼吃肚皮”一说。
呛蟹,把新鲜的红膏蟹买来后用刷子刷干净,把活蟹壳朝下分层叠装进容器里,将调制的盐水倒入浸没螃蟹,腌制24小时左右即可食用。很少吃蟹的人要备点药,以免肠胃不好,腹泻,因为虽然呛蟹是腌过的,不过还是生的。
【祭灶】
腊月廿三,也叫做“小年”,家家户户都要供灶君菩萨,保佑来年粮丰财茂,合家平安,称祭灶。
传说灶君菩萨是天上玉皇大帝派来专门视察民情的,他腊月廿三晚上要回天庭向玉皇大帝禀告人间情况。
祭灶的果品称为祭灶果,祭灶果一般是又甜又粘的油果、寸金糖、脚骨糖、枣糕等物,为的是粘住灶君嘴巴,上天不能讲坏话了。
祭灶多在黄昏入夜之时举行。要在厨房灶台上,放上花生、小菜、祭灶果、水果等供品。点上一副蜡烛、一炷清香,供上一杯净茶。供毕,将贴了一年的“九天东厨司命灶君”神像烧掉。到了年三十晚上,再将新灶君接回家来。
【掸尘】
祭灶过后,廿四就是掸尘了,本地素有“廿三祭祭灶,廿四掸掸尘”的俗语。
传说,灶君住在烟囱边,一年来的烟熏火燎,灶君堂里到处都是灰尘、油烟、蜘蛛网,玉帝要派新灶神下界接替灶君的工作,大家为了迎接新灶神上任,让他一来就留下一个好的印象,于是在灶君堂内掸灰尘、扫蜘蛛网,将灶君堂打扫得干干净净。新灶神在大年三十上任时到灶君堂一看,里面整整齐齐,十分高兴,百姓如此热情款待,决心像上一任一样好好干。
所以,以前的掸尘都在农历十二月廿三祭灶后才开始,并且掸尘的范围也仅局限于灶君堂周边。后来这个掸尘的习俗流传下来,并扩大到家里所有的地方。现在,为了干干净净过新年,家家户户都要打扫环境卫生,清洗各种家具,拆洗被褥窗帘,掸尘、搞卫生成了六横人的优良传统。
【谢年】
谢年,是岛上最隆重的庆典之一,一般在腊月廿五至三十之间择日举行。是老百姓谢天地神明保佑一年来的收获和成果,同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、五谷丰登。谢年的时辰一般都选在涨潮时,子夜后,打开大门正门迎神,屋内并排放两张八仙桌,在六横有“横供菩萨,直供祖宗”的说法,不用摆凳子,据说菩萨都是“腾云驾雾”来吃的。
最朝里的桌子上摆好一副蜡烛台,两旁各放六杯黄酒,共十二杯,有闰月的摆十三杯,表示一年十二个月都有酒喝。中间放六只茶杯,内放茶叶,不冲水,据说茶叶是贡品,让菩萨带回去品尝。桌上供熟猪头、熟鹅、熟鸡各1只,带鳞的生鱼2条,鸭蛋6只,豆腐1块,年糕24条,猪头、鹅头都要朝外,鱼头朝内,称为七牲福礼,以上供品都以朱红漆木制“五牲盘”盛之。中间供五色干果:黑枣、桂圆、荔枝、花生、红枣;五色蔬菜:黑木耳、金针菇、香干、油豆腐、豆面;五色糕饼水果:金橘、香蕉、糕饼等。
等涨潮时辰一到,点蜡烛、上香、请菩萨,斟酒下茶,要敬三次酒。在酒过三巡后送神,送神时要燃放三支鞭炮、烧经箔等,嘴里要说吉利语,此谓“散福”,同时把香烛都请到外面插好。谢年礼仪结束时,把每种供品割一点放到酒杯里,抛到屋上面,说请屋上将军。
【做送年羹饭】
如果谢年是在凌晨祭拜的,送年羹饭一般就是在中午或傍晚进行。谢年是祭拜菩萨,而送年羹饭则是做给自己的祖宗享用的,所以先后次序绝不能颠倒。而羹饭羹饭,顾名思义就是烧几碗羹和饭菜,摆上各式各样的菜肴,桌上摆放十二副餐具,倒好酒、盛上饭,点上两支蜡烛后再上三枝香,参拜祖先,以此来寄托对亲人的缅怀之情。
而六横还有个很独特的习俗:在“做羹饭”的同时还要祭拜“老三大人”,也称“老三太太”。“做羹饭”一般放在堂屋里,而祭拜“老三大人”则是在屋门口,斜放一张桌子,摆几碗小菜;桌子前端点上三炷清香,燃上两根蜡烛,旁边摆上酒杯,放上碗筷,酒杯里倒七分满的老酒,碗里盛满饭。倒完酒后,酒壶就放在桌边,再盛一盆饭与酒壶放在一起,意思是酒杯里的酒喝完后,请“老三大人”自己倒,喝完酒后就吃饭,没吃饱的话就自己添。
【理过年头】
过年进入倒计时了,六横人有个民俗,临近过年必须理个过年头,清清爽爽过新年。女人们喜欢去理发店把头发烫卷,男人们则剪个干净利落的发型。“有钱无钱,剃头过年”,在春节前都会做个新发型,从头新到脚。
以前,老人们常说“正月里不理发”。人们普遍是在腊月理一次发,然后等到二月二“龙抬头”才会再进理发店。
【除夕】
除夕到了,每家每户开始贴对联、贴窗花、挂灯笼,在门上贴上大红的春联,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。过大年,要的就是这份喜兴劲儿。春联艺术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,民间讲究有神必贴,每门必贴,每物必贴,所以春节的对联数量最多,内容最全。春联要粘贴得越牢越好,过了春节也不能揭下来,最好能够保持一年,等到来年春节前再贴春联的时候,贴在旧春联的上面,意为连年红火,一年红过一年。
年三十晚,家家要办年夜饭,丰盛的年菜摆满一桌,阖家团聚,围坐桌旁,共吃团圆饭,心头的充实感真是难以言喻。人们既是享受满桌的佳肴盛馔,也是享受那份快乐的气氛,桌上有大菜、冷盆、热炒、点心,鱼是不能少的,因为“鱼”和“余”谐音,象征“吉庆有余”,也喻示“年年有余”。一般年三十有贴春联、窗花、门神等,凸显春节喜庆气氛。还有习俗是如有债务这天要尽量还好,宁可明天以后再去借。
【关门炮】
除夕之夜,家家团圆,像别的地方一样,在这个时候都会燃放烟花爆竹,以示平安吉祥。在六横,这时候放鞭炮叫“关门炮”。吃完年夜饭后,一家中的男主人,先燃放几串小鞭炮,称“百子炮”,再放双声大“炮仗”,大“炮仗”只放三发,第一发意谓感谢天地神灵在过去一年给予的庇佑,第二发意谓感谢五谷神灵带来的温饱,第三发意谓解除一年来的疫疠灾晦。放完“关门炮”,就要将家里的大门关上,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能打开,意谓“藏财”。关上门后,大人就会给每个孩子分发“压岁钱”,要他们别忘了等会睡觉的时候压在枕头下。接下来大人就会招呼大家一起来包“汤圆”或搓“汤果”,准备第二天早上吃。
当然,现在的年轻人没这么多讲究,大家只图高兴,什么时候放都有,但还是有许多六横原居民会按规矩进行燃放,毕竟这是六横最重要的习俗之一。
【开门炮】
正月初一是新年的第一天。节前制造的浓浓氛围,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天,所以要讲究“开门大吉”,家家户户都想在那天最先放上“开门炮”。一般人家放完“开门炮”就不睡觉了,也不会再关大门。
初一早上的饭也很有讲究,一般都吃浆板糖年糕、、汤圆、红糖汤果等,寓意团圆吉祥。
初一那天不扫地、不杀牲、不动刀剪、不搬重物、不洗筷碗、不洗衣服……也有人家在这天不倒垃圾,也不往外泼水,洗脸、刷牙后的水都用桶装起来,等到初一过了后再倒掉,如果轻易倒掉,就意味着将财物倒掉了,不吉利。
【拜菩萨岁】
正月初一凌晨十二点开始,信徒们都纷纷去六横各大寺庙拜菩萨,俗称“拜菩萨岁”。大家都拎着各种“拜岁包头”,供在菩萨龛前,点燃香烛,磕头祈福,祈求菩萨保佑全家顺利发财,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,六畜兴旺。因为在六横信奉佛教的较多,所以许多人家在这一天都要吃素。
【拜坟头岁】
初一早上,六横人还要上山去祖宗坟墓前祭奠,俗称“拜坟头岁”,带好供品,供品多为水果、糕点。到祖宗的坟前上香、烧经、供水果、放鞭炮,一般上至三代的坟都要去拜岁。祭奠完毕,在坟头上洒上土,打扫坟墓周围的杂草。
【拜大年】
拜大年,六横人又称“拜岁”。正月初一按老规矩,亲戚之间是不拜岁的,初二才开始拜岁。先拜外公外婆、舅舅舅妈,再拜姑姑、姨娘,论资排辈。拎着“拜岁包头”给长辈拜年,拜岁的包头有红枣黑枣、桂圆、荔枝等营养品,长辈都给小辈压岁钱。等小辈拜完了长辈,长辈也要回拜。初五以后,走亲访友渐渐稀疏,最迟到元宵也要结束了。本地俗语:“十五、十六,断鱼断肉”。意思是
过年的好菜吃完,没法招待了。
【元宵节】
一般正月十五过了才算过好了年,元宵是我国农历的第一个月圆之夜,又称上元节,是民间世代相传的吃汤圆(也叫“元宵”)、挂灯笼、猜灯谜的热闹日子。元宵年年闹,灯谜岁岁猜,早已成为六横人代代沿袭的传统习俗。古时元宵节有“女子跑马灯,男人舞龙灯”之乐,自制灯笼,或悬挂屋檐,或提灯外出游玩,什么鱼虾灯、船灯、十二生肖灯等,各色各样,千姿百态。一到晚上,家家户户都吃糯米汤圆(也叫“元宵”),意谓团团圆圆。晚饭后便成群结队上街看灯会、猜灯谜、放礼花,共同庆贺新春的延续。